奴隶不应该有对自由的想法 --自恋的内心牢笼_重庆心理咨询|心理医生|婚姻情感心理咨询师【心旅心理咨询中心】

摘要：自恋是一种极致的快乐感受。当我的来访者用高亢、激动的声调向我宣布：“我就是圣人”那一刻时，我相信他内心是处于极致的快乐之中的。人生的高潮，不过如此。这么美好的感受，谁不想拥有？谁不想一直拥有。然而，就算在我的来访者的小样本观察中，接近精神分裂边缘的毕竟是少数。大多数来访者，内心还是存有观察者的自我。他们不会直接允许自己精神分裂。所以，自恋的追求往往潜藏在潜意识层面。我们可以观察到他们自恋追求，其实是通过他们内心的痛苦，通过他们的内心的斗争而推测出来的认识。
就像皇帝离不开太监和宫女，自恋者也离不开自恋客体。因为各种原因，来访者无法在正常的发展过程中驯服自己的自恋。然而，外部的自恋客体又因为成长而消失了--例如，一直娇惯他们的养育者。或者，不可能随时满足他们的自恋要求。怎么办？来访者通过人格的分裂，自己创造了一个自己的自恋客体--现实的自我。
现在，自恋的自我可以潜藏在内心的自恋幻想深处，通过控制现实自我--他的自恋客体来满足自恋。并且，自恋的自我还成功地拥有了一个背锅侠。如果现实没有满足自恋的自我，那就一定是现实的自我不好。也就是，不是我的自恋要求不可能，不是自恋的自我无能。而是现实的自我不好，是她，导致我无法满足自恋。就好比，皇帝可以通过杀戮失败的将军来满足自恋。不是我不好，而是你无能！通过施虐现实自我，自恋的自我反而从现实的失败中获得了自恋的满足。施虐者是强大、完美而全能的，受虐的现实自我是弱小、无助而痛苦的。通过施虐过程中所感受到的这种绝对的强大与弱小关系的体验，自恋的自我把不利的现实挫折转化为了自恋的满足。
行文至此，疑问可能是：为何现实自我不奋起反抗？为何现实自我要心甘情愿地扮演内心自恋的自我分配给他的角色？我们不忘记，现实自我与自我其实同一个自我的分裂。他们其实内在有着共同的目标与追求--满足自恋。只不过，潜意识的分裂防御机制，让他们变成了周瑜打黄盖，一个愿打，一个愿挨。对于现实自我来说，自恋的自我就像他的精神支柱，他的信仰，离开了自恋自我，信仰的精神支柱垮塌，现实自我也无法存活下去。
内心的牢笼由此创建完毕。从此，现实自我无法像他的同龄人实现正常的发展过程。因为，他存在的功能与任务只有一个，就是无条件地充当内心自恋自我的奴隶。他没有资格追求自由，没有资格享受人生。因为，他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：满足内心的自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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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通过会谈节录的形式，描述了来访者的这种内心痛苦。

在匿名保护的前提下，部分披露来访者的会谈内容，来访者已知情同意。小标题与着重号为笔者所加。

会谈背景：
很早以前，来访者曾经告诉过笔者，他从小就有社交上的障碍。他非常害怕进入一个交流的群体当中去。他害怕的是，如果他在群体中说话，没有人回应怎么办？他会非常痛苦和恐惧。我们以前曾对此现象工作过，对这个群体交流中的无人回应的情景，恐惧的背后潜藏的信念是：我应该是社交中的焦点，就像国家主席发言一般，所有的人都不应该做自己的事。唯一的任务就是专注的倾听、积极的回应以及热情的掌声。
来访者恐惧的是：如果现实自我没有做到--如自恋自我设想的那般，全场听众都成为了他的自恋客体，给予他专注的倾听、积极的回应以及热情的掌声，内心自恋的自我会勃然大怒。盛怒之下，现实自我会被内心自恋的自我胖揍：你看你的那个熊样……
当然，这个自恋要求是不太可能被现实满足的。这种不回应的情况在两人的交流当中很少出现。一方说话，一方就有责任去回应。如果不回应，那就是不礼貌的。而在群体交流情景中，社会心理学研究发现存在着责任分散效应。因为在一群人当中，有人说话时，可以回应的人很多。大家都觉得有其他的人可以回应，回应讲话者的内容，不一定非是我的责任。这样，最后的结果，可能是谁也没有回应。
来访者为了回避内心自恋的自我的暴怒，为了保护现实自我--不被自恋自我攻击。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避社交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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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：昨天我感觉就不是很好。
后来我吃饭之后，想吃一颗药，缓解我的情绪。但我吃饭之后，我东搞西搞，因为一些事分散了注意力。
一直到我睡觉前，我没有吃药。
我今天早上起来吃了一颗药。我今天早上发现了一些问题。
小问题。我参加的活动不是有微信群吗？在里面聊天。
我一直会有顾虑。我说这个话，会不会没有人搭腔。这个话题就中止了。
就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嘛！
今天早上不是吃了药了吗？我在群里聊天，药把我的许多情绪屏蔽了。我就想说什么说什么。我却发现，我的这种聊天反而畅通。我担心的事根本不会发生，我害怕的人群中没有人理我的事情不会发生。
我感觉短暂地获得了一种解脱。
这是发现的一个小问题。

咨：这是一种经验。
来：我发现，我下午药效退了之后，那些患得患失的感觉又会一点一点回来。
我觉得很神奇。
就像书上说的磁场一样的。
在这个磁场的控制之下。
我无法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。
但解脱之后，我就有一种感觉自由了。
这个事是如何达到的。我不知道。

然后，昨天咨询时，我说到的难受。那种难受，有一点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的感觉。
就是我一直在逃避。不想回到现实中来。
但这些事一直存在在这里。
会把我拉回来，拉回来的过程中是极其痛苦的过程。
我昨天又经历了一种拉回来的过程。
拉回来之后，我又有一种死心了的感觉。
我实在无法假装这些事情不存在。
它就是一个让我很烦恼的样子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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咨：通过药物达到的效果是短暂的。
但这个效果就是我们假设放弃了自我的自恋之后，可以达到的效果。
就是正常人的感觉。

我们先说一下这个问题怎么来的。
因为有自恋要求。
社交不是为了社交，社交只是满足自恋的工具。
就会有担心。
担心，自恋不被满足怎么办？
想要满足，又害怕不能满足。
回顾你以前告诉过我的情景。

一人说话，没有回应。
这种情况在两个人社交的过程中很少出现。
两个人没有责任分散。
我说话，你要接我的话。不然不礼貌。
人多的时候，就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这就是：社会群体当中的责任分散效应。
解释责任分散效应。

这种无人回应的情况出现之后，如何解读？
如果不把自己看得很重要，就不是伤害。我又不是国家主席，你们不需要每句话回应我。
重要的是有一个前提假设：
我是最重要的，你们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。你们跟我在一起，唯一的目的就是回应我。满足我的自恋，成为我的自恋客体。
有这个要求，才会有预期害怕--达不到怎么办？

这个核心就只有一个，自恋假设。
归因就是我不好。
假设，是自恋的自我对现实自我的归因。
假如我足够好，其他人就会像我想像那么反应。
因此，如果我得不到，我想要的反应。就是你不好，我就会攻击你。
解释这个施受虐过程。
……
来：我基本没有体验到。
我只能在文字描述中知道。
我的个人感觉，如果你要单纯地问我。为何这么害怕，搭白没有人回话。
我会说，因为以前有许多痛苦的经历。所以，我会害怕。
或者说，一个人说。别人没有搭话，你也可以继续说。为何非要别人先来说。
我会有一种舔狗的感觉。
我为何以前讨厌现实自我。
我就觉得现实自我一直在当舔狗。
……
就像我，我很讨厌我自己在社交中迎合讨好他人。
我容忍不了这个事。
咨：（再次解释）
……
来：也就是，我平常社交时，我患得患失。
在那个时候，我就是在是与自恋合谋，要去满足它所有的要求。我害怕我做不到。所以我就很紧张。患得患失。
很害怕。
觉得自己做不好。
我今天早上吃了药，是因为药物的短暂作用。让我短暂脱离了，满足自恋的枷锁。
我就自由了。我没有太多的脑力去想太多。反而很畅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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咨：平常你在运行两个系统。
服药后只能运行一个系统。
来：既要满足自恋，又要运行现实。
那一时刻我没有顾虑与害怕。

咨：嗯。你看，这些都是与自恋有关。
一但摆脱了自恋，这些顾虑没有了。
来：这像网上的话。
一个人提出一万个问题。
那个人都用一句话来回应：那又怎么样嘛？
咨：这个是如来大法。
来：如果我能不在乎你说的这一切，你就抓不住我。
你说的这不好，那不好。
咨：这叫否认。
来：是的。
你说这么多，我不害怕我不好。
那个人就网不住它了一样的。
但我的感觉是，我一直被网住的。
你刚才说，如果能放下合谋，不去配合、满足、响应自恋，就可以获得这种今天早上的感觉。
我觉得我从语言中根本想像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。
咨：药物抑制了你的大脑，让你的大脑无法同时运行两个系统。
来：是的。
运行不了两个系统。
就可以做回自己。
做回了自己。
反而轻松。
人生就像变得容易起来了一样的。
神奇。

咨：药物创造了一个自恋系统暂时被摆脱掉的短暂情况。
来：是的。
那我觉得如果能摆脱自恋系统的话。
感觉自己……
（停顿）
咨：怎么样？
说到这里什么把你卡住了？

来：自恋的自我把我卡住了。
我想说的是，如果可以摆脱这个枷锁的自己。似乎是一个可以很肆意、潇洒的人一样的。
这个时候，头脑中自恋的人，对我说：这是不对的。你虽然觉得它很好，但你不应该成为那样的人。因为那不正确。
你明明觉得那个东西好了，但你不应该去拿。
好像没有因为什么，就是不可以。甚至你不可以，不应该觉得它好。
你做为被我囚禁的奴隶，不应该对自由产生向往。或者我害怕你产生这种向往与想法。
因为这样，我就会失去你。你可能就会想要离开。
所以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你。

咨：观察者觉察到他们两个的对话后，有何感受？
来：有点难。
被自恋卡住时，我就觉得他说的是对的。
观察者觉得：如果奴隶可以摆脱这个枷锁的话。肯定他的人生会过得自由与广阔，这是没有说的。
自恋的自我，像阴沟中的老鼠，每分每秒都在恐惧。恐惧有一天会镇压不住它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。自己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。

咨：这就是我说的合谋。
看来以后要说给观察者。
现实自我也恐惧失去自恋的自我。
合谋。
来：是的。
现实自我那怕看到好的东西了。
自恋的自我一说，你不对，你不应该去喜欢它。马上就说，对。我不应该喜欢它。
脖子上的链条更重了。
但同时感觉肩膀上的压力更重了。
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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